但皇帝,还没能把这气,给出顺当。
雪儿,那可是世间罕有的宝物,竟然被那个混小子给玷污了!药力就减了一大半,那个兔崽子,光顾着吃,真是暴殄天物!
如果是他,他一定不会就这样对待她的,定然要把她放到药罐子,加上蚂蝗,好生照料着!
这么一想,计划落空,他摔打得更厉害了,更是开始迁怒太监,踢踹太监的屁股!一个不够,他还召过来十多个,挨个儿踢,踢他个痛快!
太监吓得,轻轻一碰,就痛得东倒西歪。
“废物!!”这时皇帝倏地想起来,还有宇文德这号人物,便单独将之留下,把他给召进来。
宇文德自然是一副,尖嘴猴腮的面色,只不过眼睛时抬,时不敢抬,很隐晦就是了。
“陛下,微臣知你不想白便宜了这个小子,现下我正好有一个计策,陛下不妨听听看?”说着,他便小声地凑到了,陛下的耳边,窃窃私语。
这给皇帝听得一惊一乍,听后面目的表情,那是十分的精彩。
宇文德的意思,就是在酆阎与雪儿成亲的当日,皇宫同一时段,也举行一场婚礼,并将皇帝陛下原本要娶的女子,和酆阎手里的那个调包。
等到酆阎揭开盖头的时候,哪怕他发现了这其中的猫腻,也早已经为时已晚。因为陛下已经和雪儿,生米煮成熟饭,而酆阎也已经娶了丁婉晴。
他哪怕再生气,事已至此,还能大闹皇宫不成?大不了,就治他一个违逆之罪,趁机除掉他即可,届时就可以一劳永逸。
皇帝大喜,这可是个绝妙的计策!
“那我娶亲当日,这个新娘的人选,应该选谁才好呢?”
“这还用说呀,当然是——同为丁家的那位呀!”
皇帝频频点头,“爱卿你可真是~!”他用食指,连点宇文德好几下,“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缺德?”
“害,我再缺德,也都是为了陛下全盘考虑,陛下莫怪。”
“行!就这么着吧~”完事,他便让人拟好旨,在盖印之后,一步一步地往下递交,在中书省盖好印之后,方能下达于民。
这下丁婉晴,内心就更难受了。虽然皇帝袒护方家,将她丁家嫡女的身份给保了下来,但丁婉晴却着实没想到,他竟然存着这样的贼心!
且不说,她现在就算要把雪儿给怎么着,她也做不了任何,哪怕真的嫁给了酆阎,丁婉晴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。
但若是嫁给皇帝呢?虽然那个糟老头子也没安好心,都一把年纪了,还惦记着她这样的青春美少女。
可现在丁婉晴,说实话,谁也不想嫁。她就想嫁给太子,奈何太子视她于无物,鸟都不鸟她!如今该如何是好?
他父亲虽然也心疼她,但这是皇帝下的旨,他也无可奈何。要不还是走,嫁给酆阎的那条道。没错,这个话题又绕回来了。
因为圣旨上面写的内容,只说了皇帝是要娶丁家的嫡女,可没说是娶哪个,所以还能钻得了这个空子。
这时丁婉晴实在坐不住了,她必须要进一趟皇宫,亲自找一下皇帝。
与此同时……
酆阎得知了这件事情,他冷笑一声。皇帝究竟打着什么样的心思,简直不要暴露得太明显,真是仗着自己是皇族,就敢为所欲为了呢。
酆阎可不会让他如意,他自有章法去应对。
不过这婚事临近,雪儿心里却惦记着,那个拜堂仪式。为此,在酆阎下属们的陪护下,雪儿亲自回了一趟丁家。
刚踏进门槛呢,雪儿老远,就看到了丁婉晴的身影。只见她刚冒出头来,就头也不回地,往回跑,似乎是在躲着她,不想跟她打个照面。
如此甚好,那也没工夫,跟这个丁婉晴,多有周旋。只是周墨言,对她多有辱骂罢了。
“怎么,看到我这样,你现在很开心吗?这里是我家,你马上给我滚出去!”
“你家?你确定你还能在这个家里待上多久?!只要有我在一天,你和那个谁,就一天都别想安生!”
“你给我滚!!”说着,周墨言拿起一个瓷瓶,就要摔向雪儿。
随即瓷瓶,被雪儿身旁的侍卫,一刀斩个粉碎,并将刀刃,放在了周墨言的脖颈处。周墨言立时噤了声,盯着自己脖子旁的冷兵器,不敢有所动作。
丁世昌看见后,赶紧给拦了下来,并把住周墨言,“你还出来干什么!赶紧给我回去,还嫌自己不够丢人!!”
但周墨言这口气出不了,加上她这次侥幸,自认为无事,势必要和雪儿争个高低。
她看到雪儿那趾高气昂的样子,便想以嫡母的架子,好好给她一个下马威!便想推开丁世昌,而且还在怨恨他,为什么不替自己出头。
可丁世昌的下一句话,着实是让她没有想到。
“别让我打你——”看着丁世昌冰冷冷,如毒蛇般的冷血眼神,周墨言害怕了。
周墨言直视着丁世昌,眼泪都差点狂飙出来,心寒间,愤恨地挥舞了一下袖子,便和自己的丫鬟离开了。
“等等!”此时雪儿却拦住了周墨言,并当着众人的面,拔掉了她头上的一对金钗,和耳环,顿时弄得周墨言,流血不止。
周墨言摸着满耳朵的血,在丫鬟地搀扶下,颤颤巍巍地哭嚎,“啊——”
丁世昌大喊道,“你是个逆女,你是要干什么!!”
雪儿却露出手中的首饰,微微一笑道,“看到这上面的纹形了没有?这本身就是我娘的东西,我拿回来是应该的,你又在这里多什么嘴,是你的东西吗?!”
雪儿随后指着周墨言,“倒是她,霸占着我娘的首饰多年,不知道偷了我多少东西,难道不应该跟我和我娘道歉吗?!”
这时丁世昌也无奈了,一拍大腿,“丫头啊,事已至此!是我对不起你娘亲,你就不要再和她一般计较了。”
看似认错,实则处处是在偏袒周墨言,这还真是,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呢?臭水沟子里老鼠,和粪坑里的苍蝇,倒也是相配~
雪儿马上目视前方,讽刺一声,“丫头?谁是你丫头?你也好意思叫?你当初,管过我和我娘的死活了吗?
“这思来想去,倒也是啊,你也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!她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,还愿意跟你在一起,那么你们俩,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!我说得没错吧?”
丁世昌气得指尖都在颤抖,“你!!你记住,你姓丁!你骂的可是你老子!!你个不中用的东西!”
“是啊,我就是不中用了!我生下来就是用来治你的,怎样?!满意了吗?”
这给丁世昌,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,身体也变得摇摇欲坠,好在被家丁给扶住了上半身,但也是被气到上气不接下气,仰面朝天。
雪儿看到后,当真生怕把丁世昌给气嘎了,所以赶紧蹲下来,用手给他胸口顺顺气儿,丁世昌一下子就把她的手给拍开了,烦得要死。
丁世昌本以为她是要认错,正想看她怎么表现呢,不过他也是不稀罕的,就听到雪儿,阴阳怪气地说。
“当然啦!你这个老子呢,我还是认的。我现在除了要把我娘的嫁妆,给全数拿回来之外。上轿之前,不是还有个敬茶仪式吗?
“我呢,肯定是不会给那个老太婆敬茶的,到时我会把我娘亲的灵位,放到您的旁边,您应承着就是~”
还没等着丁世昌吓得气急败坏呢,周墨言先蹦高起来,这无疑是踩在她的头上拉屎,她一个奋力上前,就要撕烂了雪儿的嘴。
酆阎的下属们赶紧上前,就将周墨言,一把子捞起。哪怕她再靠近雪儿,也伤不到雪儿分毫。
雪儿站起身,没让下属继续行使强硬的手段,而是让他们停下来,对着周墨言,指向自己的肚子。
“来来来!我怀孕了,朝这儿踹!你今天要是敢踹,我明儿就敢把你押上断头台,并且靖国公府也连带着受连累,来来来!”
也不知道这周墨言哪里来的牛劲儿,也兴许是被气疯了吧,不管三七二十一,还真要往雪儿的肚子上起劲。
就在靠近雪儿的一刹那,雪儿当即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。一时间干巴溜脆的响声,响彻进众人的耳朵。
雪儿举着血红的手掌,就要继续逼近周墨言,“爽吗?觉得很爽,你可以再来试一试!”
周墨言立马捂住自己火辣辣到,轻碰一下,就痛得红肿不行的脸颊。她现在可以想象得到,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儿,究竟在何种程度。
周墨言看着雪儿那盛气凌人的劲儿,不自觉低下头去,气势矮上半分,现在连雪儿的眼神都不敢直视,只能不住地摇摇头,眼角充斥着泪痕,不敢再吭声半点,犹如受伤的兔子。
“哼!”雪儿这才放下手来,“我限你,现在,立刻,马上!将我娘的嫁妆明细,还有具体的物件,通通交出。交不出的,就折合成金钱。
“还有,我娘的明细,我娘的母家可是有的。我劝你不要在我面前,耍什么心眼子,要不然!”